341 除夕夜 (第1/7页)

    “有事情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再怎么说，我都是你叔。”

    他重重拍了两下路明非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知道啦。”

    路明非傻笑着。

    他们在一个岔路口分开，叔叔要抄近路回去，买瓶食用油出来这么久，想必他家里那口子肯定气坏了。

    路明非走了两步，停住，他回过头，看着那个男人中年发福的背影，有些肥胖，有些佝偻，同样也是这个男人，在外面吃饭时往桌上拍钱包钥匙手机的动作是那么自信，神采飞扬。

    路明非忽然想到他的老爸，那个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了面容的男人，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，在哪里做着什么，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么？

    抱着小女孩的男人和他擦肩而过，那女孩可真小，眨着黑亮的眼睛四处乱瞅，看到路明非时定住了，一下子笑起来，让人想起阳光下的蒲公英。

    路明非听到年轻男人和小女孩在说。

    “叫爸爸。”

    “mama。”

    “叫爸爸！”

    “mama！”

    这样重复，年轻男人无奈的笑了。

    “好吧，mama就mama。”

    路明非噗嗤笑出声，又捂住嘴，但还是笑，笑得肩膀一耸一耸，笑弯了腰。

    他捧着肚子，在这冬夜的街道，一边笑，一边努力回想父亲和母亲的模样。

    只可惜他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开什么玩笑，以他的武道修为，以他的养神强度，竟然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所以，你们是谁？

    或者说，我又是谁？

    路明非用力搓了两把脸，呼出一口长长的气。

    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他对自己说。

    走出公园，送春联的摊子已经收了，楚子航站在那里